国产文艺片,真就没法体面?这件事传播面不大,但对于国内的影迷来说,肯定没法忽略。上周末,《永安镇故事集...
国产文艺片,真就没法体面?
这件事传播面不大,但对于国内的影迷来说,肯定没法忽略。
上周末,《永安镇故事集》制片人黄旭峰,在线怒怼给电影打了差评的影评人。
不仅用词相当难听,还有想要上手的意思——
" 把这些话赶紧删掉。"
" 下作,无底线,无法无天。"
7.5 到 7.4,这是天塌下来了吗?
对于这部获奖影片,Sir 给了好评和推荐,但不喜欢的人给差评不也是正常的吗?
这似乎和电影标榜的不匹配啊:
被骂影评人怒了——
如果不制止这场骂街,就放出魏书钧导演另一部电影的正片资源。
观众当然也怒了——
" 片子不行就怪观众看不懂,到底在高贵什么?"
观众和创作者互掐,今年不是第一次了。
但比起探讨孰对孰错。
更值得思考的问题其实是——
当电影市场越来越火,动辄刷新纪录。
国产文艺片,为什么不仅没有被带火,生存空间还越来越小?
这个困局,不仅属于《永安镇故事集》。
01
虽说《永安镇》不卖座。
但在圈内,它肯定算是顶流了——
导演魏书钧,拍过 5 部片,其中 4 部入围戛纳;《永安镇》两年前就拿下了平遥国际影展最高的导演荣誉,豆瓣开分 8.3,如今因为各种争议,虽然已经掉到了 7.3,但在国产电影市场上,这依然算是有竞争力的分数。
结果呢?
上映 10 天,票房不足 300 万,排片仅 0.1%。
按照 30 块的票价,观影人次还不到十万。
在三分钟看完电影都嫌慢的今天,提起文艺片,很多人的第一反应是——
没人看。
但这依然无法解释《永安镇》的反常。
毕竟全国十几亿的人口,难道文艺片受众还不足十万?
这显然不可能,要知道一张北京电影节的《悲情城市》电影票,可以一秒钟被抢空,黄牛有底气炒到四位数。
同样是去年在平遥大放异彩的《宇宙探索编辑部》,票房超过 6000 万。
国产文艺片,绝对不是没有市场。
但关键在于,你有没有找对观众。
其实《永安镇》票房的滑铁卢,完全是可以预料到的。
它明明是文艺片。
但宣发的时候,偏偏就要装作——我不是。
《永安镇》海报标语:
好笑得不像文艺片。
宣传通稿更让人看得云里雾里。
主演杨子姗接受采访说,电影情节很让自己共情,跟自己被 " 骗 " 去参加婚礼的经历很相似。
这种宣发逻辑大概是击打网友共情。别的电影如《孤注一掷》用被骗的真实案例,《我爱你!》就用现实中空巢老人的困境,我们都能有同感。
一个女明星误入婚礼的 " 真实经历 ",谁能共情啊?
电影里,杨子姗演的是一个摸爬滚打、竭力转型的女演员。
回老家拍戏,面对小县城这个物是人非、潜规则横行的世界,感到失望、无奈;回望曾心生向往的大城市,又觉得格格不入 ……
这跟被朋友拉去婚礼又有什么关系?
总之,《永安镇故事集》始终在用别的片种的打法推销自己,就是不肯展示出本色来。
还有上映一周的《鹦鹉杀》。
周冬雨、章宇主演。
按理说是不愁卖的。
然而你看海报——
" 首部杀猪盘女性反杀电影 "。
" 你在恋爱,他在诈骗 "。
其实《鹦鹉杀》是文艺片。
但在宣传上,他们就是想让大众联想到《消失的她》和《孤注一掷》。
于是。
想看爽片的观众被骗进影院了。
嫌电影货不对板,不够爽。
而本该匹配文艺片的观众。
又无感于过于直给的宣传,丧失了走进影院的兴趣。
文艺片的受众是狭小。
但如果能精准找到自己的受众,潜力其实并不小。
只是国产文艺片,打从心里就不相信——
观众甘心为文艺片买单。
更具体说。
这个观众指的是,当下院线筛选和训练出来用户群。
当下院线什么卖得最火?商业片、类型片、社会议题、情绪集火。
他们大部分本来就对文艺片不感冒。
文艺片还在一群调性不匹配的人群中推销自己,这本身就和其他的商业片不是站在同一个起跑线上。
所以问题是。
文艺片为什么到今天还没有自己的主场,自己的稳定受众群体。
02
不知道你发现没。
文艺片的导演和出品方们,特别容易因为电影之外的原因上新闻。
2016 年,方励为了给《百鸟朝凤》争取排片而下跪,因为和《美国队长》同期上映,当时排片仅 2%。
很多人说这是卖惨、道德绑架。
但如果不出这一招,谁又愿意给这部电影排片呢?
2018 年,毕赣《地球最后的夜晚》选择在跨年档上映,营销话题主打 " 一吻定情 ",最后收获了 2.82 亿。(要知道导演处女作《路边野餐》也就 600 万)。
这同样引来了舆论的反噬——
不同于商业片的叙事节奏,让普通观众直呼受不了,并将《地球》定义为第一部国产诈骗电影。
但讽刺的也在这里——
" 闹剧 " 和 " 诈骗 ",让这两部电影的票房达到了其他文艺片望尘莫及的程度,8500 万和 2.82 亿。
为什么国产文艺片,必须要用哗众取宠的方式,才能获得理想的回报?
原因在于。
今天国内关于文艺片的评价体系,依然是一片空白。
影迷根本无从预判,一部文艺片值不值得走进影院。
文艺片最大的招牌是什么?
口碑、导演、电影奖。
不管是引进还是国产。
能吸引影迷进场的, 大多都是奖项强力背书的——
2018 年,《小偷家族》,戛纳金棕榈,9600 万。
2017 年,《水形物语》,奥斯卡最佳,1.05 亿。
而对华语文艺片来说,入围国际电影节,就已经是很大的噱头了。
2014 年,刁亦男《白日火焰》入围柏林主竞赛,1.02 亿;
2015 年,侯孝贤《刺客聂隐娘》入围戛纳主竞赛,6000 万;
2018 年,贾樟柯《江湖儿女》入围威尼斯主竞赛,近 7000 万;
2019 年,王小帅《地久天长》入围柏林主竞赛,近 5000 万。
当一部文艺片在国际上得到认可,它对影迷的号召力至少是千万起步。
但同时前面提到的几部,它们最大的招牌还不在于入围,而是观众对导演的信任。
但对新一代的创作者——如魏书钧这样的新导演来说。
他们还没有积累一定的影响力。
好不容易才到手的入围,吸引力又在不断下降。
去年李睿珺的《隐入尘烟》,华语电影继 2019 年后首次入围柏林主单元。
但显然在现在充满防备的舆论环境里,入围国际电影节,似乎只能让一部电影变得 " 可疑 "。
一边是质疑国际奖项的意义不单纯了。
一边是我们的主流奖项,始终隔绝着本就处于非主流次元的文艺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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