影片的另一個突出的特點是“美”

《遠去的牧歌》是新疆電影創作史上第一部巨幕電影,日前,榮獲第十五屆精神文明建設“五個一工程”優秀作品獎...


原標題:《遠去的牧歌》影評選編

富有民族特色的電影精品

馬維干

改革開放40年,中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巨變,新疆哈薩克族牧民的生活也同樣發生了前所未有的變化。天山電影制片廠拍攝的影片《遠去的牧歌》,真實地反映了哈薩克族牧民40年生活變遷,熱情謳歌了改革開放40年的發展成果。

《遠去的牧歌》故事編寫得很巧,短短的90分鐘裡,用1980年、1990年、2000年、2010年的冬、春、夏、秋四次大規模的牧民轉場,通過胡瑪爾、哈迪夏兩個家庭展開故事。40年風風雨雨,他們之間既有恩怨,也有相依相伴,表現了時代進步和牧民生活變遷。

影片精心設計了在風雪交加的轉場途中,胡瑪爾的兒媳產下女兒博蘭古麗,這個小生命不僅給胡瑪爾的家庭帶來了生機和希望,也別具匠心地貫穿始終。2000年那個夏天的轉場,博蘭古麗考上了大學,和哈迪夏的長孫裡亞斯相愛。到了2010年那個秋天的轉場,博蘭古麗成了大學生村官,跟裡亞斯結了婚,生了孩子,在政府的支持下,興建了生活設施齊備的牧民新村,帶領牧民告別了多年的游牧生活,“轉場”到新的定居點。影片藝術地歌頌了改革開放,這是編導和主創人員的高明之處。

影片的“巧”還表現在對傳統文化和現代文化的把握上,沒有用新與舊、傳統與現代這樣的概念去褒貶哪一種文化,而是去“展示”不同的文化魅力,即使對羊皮別克這個滿腦子“生意經”和“發財經”的商人,胡瑪爾對他有所不滿,甚至要趕他走,但影片也沒有褒貶他的對錯,因為羊皮別克代表市場經濟,給草原上的牧民們帶來了經濟上的實惠。

這又是一部很“純”的民族題材電影,純粹、純真、純朴,民族特色非常濃郁。演員全部是哈薩克族非職業演員。扮演胡瑪爾的海拉提,是一位民族語譯制配音演員,曾參演過《會唱歌的土豆》《帶上我的冬不拉》等影視作品。扮演哈迪夏的馬爾江,是文工團的一位主持人,曾參演過電影《美麗家園》《永生羊》等影視作品。其他演員基本上都是第一次參加電影拍攝,且從事與影視無關的工作。但是他們熟悉哈薩克族牧民生活,本色出演,演得很認真、很投入,特別是海拉提把胡瑪爾扮演得惟妙惟肖,中年時當隊長帶領大家戰勝風雪時的果敢剛毅,老年時對草原的依戀,都把握得比較到位,臉上的皺紋寫滿了滄桑,仿佛都能讀出鐫刻在皺紋上的文字。

影片的另一個突出的特點是“美”。人與自然,人與動物,都拍得很唯美感人。影片開頭,暴風雪肆虐,胡瑪爾帶領牧民轉場,上萬峰駱駝以及羊、馬等牲畜,在風雪中艱難前行,場面之大,令人震撼。雅瑪圖達坂怪石嶙峋、陡峭驚險,春夏牧場一望無際大草原的秀美,秋季轉場時現代化的運輸車隊塵土飛揚,青年男女在草原上策馬奔馳的剪影,兩位老人手牽手走進落日的意境……都給人以美的享受。

影片中的動物很多,牛、羊、馬、駱駝都與牧民同遷徙、共命運,而最有靈性的是胡瑪爾的那隻鷹。這隻鷹一直跟隨胡瑪爾,可以說與胡瑪爾相依為命。影片中有不少近景、特寫,仰拍這隻鷹的鏡頭,或以這隻鷹的視角俯瞰大地,都特別有意境而又有寓意。影片的結尾,牧民們進城定居,鷹失去了“游牧”的生存依托,胡瑪爾試圖用飢餓的方法,讓鷹去尋食,逼鷹離開,去尋找屬於它的世界,鷹卻依戀主人,不願飛離。

還有那窩小燕子的鏡頭,真是神來之筆。春天轉場那段戲,胡瑪爾要組織牧民轉到夏季牧場,卻遲遲不見哈迪夏一家拆氈房。原來哈迪夏家的氈房上有一窩張著小嘴、嗷嗷待哺的小燕子,哈迪夏不知道該怎麼辦。胡瑪爾當機立斷,用刀把燕子窩從氈房上輕輕割下,小心翼翼地安放在路邊的拴馬樁上。轉場時,大家依依不舍地看著這窩小燕子,特別是少年博蘭古麗眼含淚水,回眸微笑,讓人感動得禁不住流淚。這部電影,也是人與自然、人與動物,包括人與人和諧相處的一曲贊歌。

為了精心打造這部史詩般的電影,攝制組用了兩年時間,先后拍攝了冬、春、夏、秋四季轉場不同季節的美麗景色,畫面美如油畫,又非常有地域特色。冬季轉場那場戲,攝制組調用了當地11個村的2萬多頭(隻)牛、羊、馬和駱駝,6台攝影機和兩架遙控飛機同時在風雪中實景拍攝,完成了十分震撼、令人叫絕的雪災和轉場的宏大場面。這部影片從創作到拍攝花費了三四年時間,這在當下略顯浮躁的創作環境中,難能可貴。

功夫不負有心人,這樣一部精心打磨的優秀電影,將以精良的制作、精深的思想和精湛的藝術呈現,載入中國電影的史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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