理解这件事后就没那么大的恐慌

这个被烟火点亮的夜晚,实在算不得宁静。远处的水流里,躺着缺失了心脏的胸膛;近处,是几乎融进黑暗的一辆车...


  中新网北京11月13日电(记者 郎朗)这个被烟火点亮的夜晚,实在算不得宁静。

  远处的水流里,躺着缺失了心脏的胸膛;近处,是几乎融进黑暗的一辆车,驾驶座车顶干涸的血迹和圆形的弹孔,呼喊着车里想轻生的女子左手无名指的戒圈,像幽深的伤口。

  “尸体是会选人办案的。”

  被害人瓦莉娜波“选中”了沉浸在丧夫之痛中的警察吴洁,电影《追缉》里,两个女性的命运开始某种意义上的相互救赎。

  如果将摄影机的取景框再拉远一些,影片之外,扮演吴洁的张钧甯,也是这场“救赎”的参与者。

  有关生命和创伤的表达,借由她的承托,水一般浸润着故事内外;而属于张钧甯的思考,也从吴洁的经历里找到了出口。

理解这件事后就没那么大的恐慌

  真正的失去,才会让悲伤有着力点

  演员是个需要想象力的职业。

  比如电影《追缉》里,张钧甯饰演的警察吴洁被罪犯按在地上砸头,这种控制力道下的真实打斗,什么力道该有什么样的生理反应?演过了会做作,情绪不到位又显得没有说服力,于是一遍遍拍摄打磨了3天。

  作为角色的容器,在成为人物的一刻,演员也需要打开自己,真实地承受角色的过去、现在和未来。

  这种真实,有时候看得到。比如在拍摄用氧气瓶砸安全玻璃窗的戏份时,张钧甯一度骨裂。

  比如为了在外形上极力贴合吴洁,原本就体重不过百的她,“人生中第一次拍戏被要求要瘦”,每天跑步10公里,吃烫青菜和鸡蛋,瘦到43公斤;几乎每次开工前,都把自己哭到眼睛红肿、身体疲累脱力的状态才去片场。“我没有办法一场戏一场戏去演绎悲伤,我必须让她在开场的时候就是很不好的状态。”

  《追缉》里的吴洁,沉湎于一年前丈夫的自杀,睡在发生悲剧的那辆车里,不肯换掉非黑即白的衣服,悲恸的蚀刻令她哀毁骨立,“失魂落魄,生无可恋”,张钧甯这样形容。

  比起外形,她觉得更难的是内心的接近,是那些看不到的、真实细密的情绪。

  他们是怎样从相识到相爱?他们一起做了哪些事?为什么她会如此悲伤?万事万物皆有来处,在人物小传里,张钧甯更着重为吴洁的悲伤找到源头和依据:“我觉得最难的是去丰满那些电影里没有呈现的部分,所以花了比较多时间去建构、跟导演讨论。”

  虽然记载吴洁和丈夫甜蜜过往的只是几张墙上的照片,仅作为背景被几秒钟的镜头扫过,但照片中每一个场景都是真实存在过的,而不只是摆道具打卡:需要露营的照片,剧组就真的去山上露营;需要过生日的场景,大家就真的过生日……照片墙上的每一幅图景,一定程度上来说,捕捉的都是真实的瞬间和喜悦。

  “他们之前的时光越真实、越快乐,失去的时候,悲伤才有着力点。”

图为电影剧照。来源:《追缉》官方微博

  图为电影剧照。来源:《追缉》官方微博

  允许悲伤发生,允许自己不振作

  先是凝聚的一泓苦涩,后是截不断的溪,吴洁的悲伤在张钧甯的脸上曲曲折折,无声肆意。

  影片中,几次不同情绪的泪水,为主人公对待挫折时从逃避到面对的成长做了注解。张钧甯也通过陪吴洁共同走过这段路,得到了释放。

  “演员挺有趣的,我们在成为角色的时候,常常被角色治愈,有一些角色走了,还是会留下一些东西在身体里,这很厉害,很难有这样的工作双向地影响自己的人生。”

  这也是她选择邂逅吴洁的原因之一。“现在女演员应该很难拿到一个女性角色为主,而且有在成长的剧本。”开局就耽溺在低谷不愿面对现实的吴洁,随着案件的推进,开始愿意给自己一点时间,允许有光照进生活,承认生命还有其他可能性,张钧甯觉得,这种力量感很动人。

  “我自己可能某一方面比较悲观,我觉得生命都是辛苦的。”特别是过去的几年,她经历了几次亲人离世,心理上经历了艰难的一段时期。彼时的张钧甯,对“生存”这个议题产生了很大的惶恐、疑问,甚至愤怒:“为什么人世间来了,突然我们就走了?这一切到底有什么意义?”

  因为真的在乎过,所以失去才令人难受。“我觉得不要劝别人说你要振作,你就‘摆烂’嘛,先在这样的情绪里允许自己放纵一下,我觉得这是没问题的。但要相信自己会有有能量的时候,相信自己会从那个低谷里走出来,而且那靠不了任何人,只能靠自己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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